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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汉俄委婉语的语义功能及其对比”
摘要: 委婉语是言语交际的重要手段, 其避讳、礼貌和掩饰等语言功能都是不可替代的。本文从委婉语的定义、其语义功能、构成手段以及其特性等方面对委婉语进行了简要分析, 对汉俄两种语言的委婉语的异同做了比较。
关键词: 定义; 语义功能; 构成手段; 特性

委婉语是世界各民族语言中普遍存在的现象。委婉语自从它诞生之日起, 就引起了语言学家、文学家、社会学家、心理学家、人文学家等的普遍关注。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, 委婉语是促使语言完成核心交际功能的重要手段之一, 并在协调人际关系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。委婉语以各种形式广泛运用于各种场合。从语言编码的角度来看, 委婉语是言语交际中的一种特殊代码(王文忠2000: 42), 它的避讳功能、礼貌功能和掩饰功能都是通过极其巧妙的方式表达出来的。
然而, 目前汉俄两种语言的委婉语研究尚不广泛。汉俄委婉语的对比研究, 不仅可以丰富语言的表达方式, 还有利于委婉语的翻译等值问题的研究, 对外语教学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。
一、委婉语的产生和定义
1、委婉语的产生
世界上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委婉语。研究委婉语, 就不得不提到禁忌语(taboo或tabu), 即塔布。学术界虽然对禁忌语的定义持有不同意见, 但普遍赞同的是禁忌语是“在言语中通常避免使用的词语”, “在多数语言中, 涉及死亡、性和生殖、排泄等内容的词语往往在禁忌语之列”, 这就要“用相应的委婉语来代替禁忌语”(王志伟等1993: 607)。而所谓的“委婉语”指的是“为避免引起不愉快或失礼, 对某些事物或现象采取的委婉说法”(王志伟等1993: 337)。“塔布”这个词本是人类学中的术语, 最早是用来指称南太平洋汤加群岛上的一种语言现象, 因为当地居民把某些只允许特定地位的人使用或说出的事物叫做“塔布”。后来, 它就成了禁忌语的同义词(陈松岑2001:70)。
禁忌语的出现给人与人之间的交际造成困难, 因为在不少情况下, 某些遭禁的内容是无法逃避的, 这就逼迫人们用另一种方式去表达那些被禁忌的东西, 于是委婉语便应运而生了。由此可见,委婉语实质上是禁忌语的变体。近些年来, 语用原则问题在跨文化交际领域中正成为热门的研究课题之一。美国语言哲学家格莱斯1967年提出了“合作原则”。合作原则是人们平时谈话时的语用规则, 但人们又常常会违反它, 而礼貌原则解释了合作原则无法解释的问题。“礼貌原则”和“合作原则”相辅相成地运用于人们的日常交际中, 对语言的使用有很广泛的描述力, 是人们在会话中尽力遵守和维持的策略。礼貌是一种普遍现象, 为各社会群体所共有, 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们对礼貌原则的理解也会有所不同。因此, 为使交际顺利进行, 人们必须遵守合作原则与礼貌原则, 这是人们交际的基础。但“礼貌原则”具有灵活性和多样性, 在跨文化交际中常常受到文化的制约, 即交流双方的文化价值观有很大差异时, 礼貌话语的效果也可能适得其反, 从而导致交际失败。因此, 在交流过程中, 了解对方的文化显得尤为重要。
2、委婉语的定义
目前, 委婉语尚无十分准确、全面的定义。诸多语言学家和工具书对委婉语概念的界定也是大同小异, 如:俄罗斯《大百科词典•语言学》(《Большойэнциклопедическийсловарь. Языкознание》):Эвфемизмы-эмоционально нейтральныесловаили выражение, употребляемыевместосинонимичныхимсловиливыражений, представляющихсяговорящемунеприличными,грубымиилинетактичными.《俄语大详解词典》(《Большойтолковыйсловарьрусскогоязыка》): Эвфемизм-словоиливыражение, употребляемоевзамендругого,котороепокаким-л. причинамнеудобноилинежелательнопроизнести(попричинееготабуированности,традиционногонепримененияилигрубости, оскорбительности, невежливостиит.п.).《语言学术语词典》(《Словарь-справочник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ихтерминов》Д.Э.Розенталь,М.А.Теленкова): Эвфемизм-этосмягчающееобозначениекакого-л. предметаилиявления, болеемягкоевыражениевместорезкого, грубого.
综上所述, 俄语中对委婉语的定义是突出交际目的, 即避免使说话人显得不体面、粗鲁失礼等, 或让听话人觉得难堪、不快等, 而汉语中的“委婉语”定义则更加强调其修辞作用, 即: 当人们不愿意说出、但又不得不指明禁忌名物或动作时, 就用好听的词语来代替, 用隐喻来暗示, 用曲折的表达来提示。这些好听的、代用的或暗示性的词语就是委婉语。“委婉语具有较好的表达效果,在修辞上也叫做婉曲和避讳”(张涤华等1998:401), 是为了避免令人厌恶或不快的联想, 人们所使用的不会直接引起这种联想的包含这种内涵的词语。
二、委婉语的语义功能
委婉语从其使用的宽狭可以大致分为普通委婉语和暂时性(广义)委婉语。广义中的委婉语,就是“通过语言系统中各种语言、语音、语法或话语手段等临时创造的委婉语”( 束定芳1995: 19), 根据其不同的特点, 从不同的角度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分类。目前汉俄两种语言的委婉语尚无全面、系统的分类。从委婉语的语义功能角度来看, 由于委婉语涉及人们的日常生活及社会生活,可将其分为个人生活委婉语和社会生活委婉语。日常生活委婉语主要用来替代那些会产生不雅、不洁、不吉联想以及刺激性、引起不快的词语内容; 社会生活委婉语主要用来替代违背言语交际中的礼貌、得体准则等而需替代的词。
1. 个人生活委婉语
1)与“死”有关的委婉语
“死”是人们生活中最常遇到的事情, 也是人们最害怕和最禁忌的事情, 所以在各种语言中都有许多关于“死亡”的委婉语。例如:在中国, 古时皇帝的死叫“驾崩”, 或“龙御归天”, 大夫是“卒”了, 书生则“不禄”, 和尚为“圆寂”, 道士就叫“羽化”, 老者之死称“寿终正寝”, 少年则是“夭折”, 而那些人渣的死则用“一命呜呼”。另外, 还有“捐躯”、“停止呼吸”、“归西天”、“翘辫子”、“见阎王”、“蹬腿”等等。俄语中“死”的委婉表达也有很多: кончина, летальныйисход(медицинскийэвфемизм), скончаться, кого-нестало, уйтивмириной, приказатьдолгожить, покинутького, когоуженет, закрытьглаза,Богприбарл(забрал) кого, лишитьсяжизни等。而比较调侃的表达方式有: протянуть(вытянуть)ноги, доскойнакрыться, напогостотнестикого, покончитьссобой, рукинасебяналожить等。
对比汉俄语中与“死”有关的委婉语, 不难看出, 不论是汉语还是俄语, 不同的表达方式都有情感上的差异, 原因在于“每一个委婉说法都带有自己的感情”( 陈原2000: 351), 且汉俄两种语言中都有语体的划分, 所选用的词汇和表达方式符合语体要求和具体语境。需要说明的是, 这一类委婉语有时还可以反映交际双方的关系, 因为“双方关系愈密切, 语言上的禁忌就愈少。有时禁忌语言的使用恰恰能显示出交际双方的亲切、友好”(赵蓉晖2004: 216)。例如: “你这个该死的家伙,这些年来躲到哪儿